哈赫同人站

原作者：J_H_Gala

原帖地址：https://tieba.baidu.com/p/262491817

授权见前篇：https://harmiony.lofter.com/post/1eca37c1_fd54da2

“我的主人！” 
站在霍格沃茨的场地中央，伏 地 魔已经确立了对局势的掌控。这时，Bellatrix.莱斯特兰奇脱离了食死徒的队伍，飞跑着扑上来，忘情地拥住了他。 
“我的主人，您成功了！您征服了他们！” 
Bellatrix太激动了，做出了一件连她自己都会震惊的事：她将双唇压在伏 地 魔的脸颊上。 
伏 地 魔的身子一震，随即感到一种麻酥酥的刺痒化成热流扩散到全身。他偏着脑袋，望着贝 拉的眼睛。 
“你刚才做的是什么，贝 拉？” 
“我祝贺您的胜利，我的主人！” 
“不，我问的是你的‘具体动作’！” 
Bellatrix好像吃了一惊。她身后的食 死徒没有一个人敢出声，死亡般的沉默笼罩了场地。 
“我……拥抱了您。” 
“不止拥抱！你还做了什么？” 
“我……”Bellatrix的声音颤抖了，她因刚才的鲁莽举动害怕和后悔。但一秒钟后，她鼓足了勇气，决定坦然接受主人的惩罚。 
“我吻了您！” 
“吻？” 
伏 地 魔重复着这个陌生的词。在既往的生命中，他好像从未经历过这样的事。他的妈妈生下他之后就死了。在孤儿院中，他不可能指望得到这种待遇。在他逐渐长大之后，有人崇拜他，有人畏惧他，他们把嘴唇贴在他的袍角上，而不是他的肉体。而且他似乎也不需要谁来对他那么做，后来他甚至亲手杀死了自己的父祖，他最后的血亲。 
但此时此刻，他好像开始对这个词感兴趣了。 
“再做一次。”他说。 
Bellatrix张大嘴巴，一副不敢相信的表情。 
“吻我。”伏 地 魔明确地要求道。 
Bellatrix两排牙齿咬在一起，仿佛在积蓄一个很大的决心。接着，她的唇再次触到了伏 地 魔的脸。 
“再做一次。” 
第三次，Bellatrix亲吻了伏 地 魔，比以前的两次更久更温柔，而且这一次，她闭上了眼睛。 
“再做一次。” 
不需要伏 地 魔再说什么了。Bellatrix的吻变得像火一样炽烈，她的唇几乎不离开他，紧贴着他的肌肤移动着。伏 地 魔能感受到怀中女人的热情和冲动，他觉得自己的身体也在像她一般地融化，一种从未有过的感情从他心底涌出，占据了他身体的每一个细胞。这是什么感情？为什么如此惬意，而他竟从未体验过？好像有人跟他说过，那个带他进入魔法世界的人…… 
“这就是……爱吗？”他喃喃自语。 
“是的，我的主人！”Bellatrix不顾一切地喊道，“我爱您！” 
泪水使她的眼睛格外明亮。 
“我爱您，我的主人！” 
没有想，没有准备，没有担心有五十个食死徒在看着，伏 地 魔吻了她。Bellatrix将双臂紧紧地扣他的脖子上，激烈地回吻着，他的拥抱使她的双脚都离开了地面。 
过了长长的几分钟――也可能有半个小时――或阳光灿烂的几天――他们才分开了。伏 地 魔喘息着，就在刚才，他得到了爱。 
“我的主人，我真不敢相信！”Bellatrix尖叫着，“我们获得了一切！我们赢了，我们是胜利者！” 
伏 地 魔几乎忘了，他身边还有一件同样令人开心的事。他的目光扫过场地，巡视着他的辉煌战果。不成形的句子在他脑中激荡碰撞。

毫无疑问， 
黑 魔 王的魔法 
是世界上 
最厉害的。 
无论凤凰社， 
还是自称邓布利多军的 
那伙少年犯， 
甚至敢于忤逆巫师的 
马人和家养小精灵。 
现在怎么样了？ 
除了死的，还是死的。 
黑 魔 王根本不屑于 
知道他们的名字。 

但有些抵抗者 
值得一提， 
因为他们过于不识时务， 
足以作为后世的镜鉴。 
米勒娃.麦格，副校长女士， 
挡在愚蠢的隆巴顿男孩身前。 
黑 魔 王赞赏格兰芬多的勇敢， 
用一道咒语 
同时成全了他们两个。 
她的同事， 
矮老头和胖女人， 
也在黑 魔 王的攻势中， 
浪费了他们纯种的血。 
也罢，霍格沃茨不再需要 
另外三个学院， 
银色和绿色将成为 
统一的色彩。 
但老鼻涕虫， 
你自己选择黑 魔 王的绿光 
放弃了院长的荣耀

一个花白头发的狼人， 
心口插着银餐刀， 
由黑 魔 王亲手赠予， 
刻着布 莱 克家族的纹章， 
来自他最好朋友的家宅。 
明知自己不容于巫师社会， 
为什么不投向黑 魔 王麾下？ 
还有一个自甘堕落的妻子， 
就像她的母亲， 
出身于高贵的纯血家族， 
却嫁给一个泥巴种。 
你的贝 拉姨妈， 
只好清除血脉中的 
败类。 

地上有件浸红的女巫袍， 
本来穿在一个女人身上。 
她长得很像媚娃， 
可惜现在无影无踪。 
那个满脸疤痕的男人， 
黑 魔 王激发了他的狼血， 
让他在杀死妻子之后 
无法自制地狂舞， 
直到倒在妻子 
不多的遗 骸旁边

瞧这儿， 
面对面地站着 
一对红发的双胞胎。 
手中的魔杖 
穿过彼此的胸膛。 
是啊，他们是站着咽的气， 
受益于两个精彩的夺魂咒。 
地上 
横七竖八的 
还有， 
两臂布满灼伤的红 头发。 
佩戴角质眼睛的红 头发。 
略微秃顶的红 头发， 
他还搂着他胖乎乎的女人不放手。 
普威特家族死绝了， 
背叛血统的韦斯莱家 
也被黑 魔 王严惩！ 

看到那矮小的巨人吗？ 
只有十六英尺长。 
被黑 魔 王的法术抛到 
二百英尺高， 
又自由坠落。 
他摔死了， 
尽管黑 魔 王仁慈地为他准备了肉垫， 
两个中了束缚咒的杂种。 
管巨人叫“弟弟”的傻大个鲁伯， 
以及布斯巴顿的女校长。 
但巨人那么重， 
他落地时黑 魔 王听到了 
粉碎的声音。 
可怜的鲁伯，今后还有谁 
为黑 魔 王充当替罪羊呢？

黑 魔 王差点儿忘了， 
大难不死的哈利.波特在哪里？ 
看啊，他被两只阴 尸 
一左一右地架着胳膊。 
阴 尸不需要名字， 
不过黑 魔 王知道， 
它们在还拥有红润的皮肤时 
分别被称作 
秋.张、 
金妮.韦斯莱。 
正是了解到两个女孩的名字和经历， 
黑 魔 王才把她们变成阴 尸， 
作为制服波特的武器。 
非常有效…… 

波特一动不动， 
抵抗的意志 
已完全丧失。 
黑 魔 王告诉他， 
一切死亡都因为他…… 
他现在生不如死， 
或者应该已经死掉， 
如果不是西弗勒斯.斯内普扑上去 
替他挡下一个死咒。 
当然斯 内普自己活不成了， 
叛徒应有此报。

哦，韦斯莱居然没有死绝， 
这儿还躺着一个。 
黑 魔 王当然知道他的名字， 
罗恩.韦斯莱， 
波特最好的朋友。 
脸色惨白，目光呆滞， 
又一个在钻心咒下崩溃的人…… 
贝 拉做的好活计，就像多年前 
对傲罗隆巴顿…… 

这个韦斯莱在嘀咕什么？ 
“疯姑娘，疯姑娘”…… 
他说的是 
把他的大脑壳枕在膝头的那个？ 
不，不，显然是指 
至死还牵着他手的 
一头脏兮兮金毛的丫头。 
跪在地上， 
捧着韦斯莱脑袋的 
那个泥巴种 
姓格兰 杰， 
和波 特一样的H.J， 
波 特最重要的女孩。 
魔杖在她手边， 
已经裂成两截。 
她看着黑 魔 王， 
她的眼神…… 
她瞪着黑 魔 王！

伏 地 魔被赫敏的目光惊呆了。她的眼神里充满了仇恨与愤怒。 
“为什么要这样看着黑 魔 王？”伏 地 魔慌了，“你这个蠢丫头。难道你不为黑 魔 王高兴吗？难道你不知道，黑 魔 王刚刚得到了真爱，邓布利多以为他永远无法理解的东西？黑 魔 王没有缺陷了，他不但拥有魔法，还拥有爱……” 
“可怜虫。”赫敏冷冷地打断了他，“你根本不配谈爱。” 
“肮脏的泥巴种！” 
Bellatrix扬起了魔杖，但被伏 地 魔拦住了。 
“你说我不配，”他颤抖着问赫敏，“那么你一定有资格……指给我看，爱在哪里！？” 
“你本来可以看到，”赫敏说道，“但你把你想看的东西都摧毁了。” 
伏 地 魔愣了一下。他的视线在一具具失去生气的肉体上扫过。麦格和纳威这对师生……死了还像在拥抱的双胞胎兄弟……卢平和唐克斯，比尔和芙蓉的袍子，痴呆的罗恩和死去的卢娜，制约着哈利.波特的两只阴尸……韦斯莱夫妇和倒在一起的两个儿子……西弗勒斯.斯内普…… 
他们都被他毁了。世界上本来有很多很多的爱，是他使之不复存在……他是爱的破坏者，剥夺了这种最美好的感谢和拥有这种感情的人。他是罪人，他造下了不可饶恕的孽…… 
“哇啊――” 
伏 地 魔痛苦地抱住了头颅。另一种从未体验过的感情，像洪水般冲垮了他的堤岸。那是悔恨，令他感到无颜回首、自我厌弃、痛不欲生。他痛恨自己下达的每一道指令，痛恨自己射出的每一道绿光，痛恨自己苍白的手指、血红的眼睛和蛇一样的鼻孔。他跪倒在地，发出痛苦的哀嚎。 
“我的主人，您怎么了？” 
Bellatrix焦急地跪在他身边。但她不可能了解他身上发生了什么。

悔恨，是使分裂的灵魂复原的唯一方法。魂器拥有者的悔恨将使他的魂器变回普通的物件，而他主动放逐出去的灵魂碎片将回归本体，重新合成一个完整的灵魂。魂器拥有者将不再是魂器拥有者，他可以改过自新。 
汤姆.里 德 尔感到灵魂深处的一道伤口弥合了，仿佛一个久游的浪子回到了亲人身边。他看到哈利.波特身体颤抖了一下，额头上肿胀的伤疤也不再跳动。真奇怪，难道这片灵魂是从波特身上收回的？里 德 尔不记得他曾把波特做成魂器…… 
这次复合给里 德 尔以极大的慰藉。但就在同时，他被突如其来的强烈痛楚打击得几乎昏厥。他的灵魂上还有六道伤口，它们丑陋的断裂边缘蠕动着，仿佛对被放逐部分的急切呼唤。但呼唤迟迟没有得到回应，就像失去了目标的飞来咒，这使里 德 尔遭受的煎熬更加难于忍耐。 
日记本因为卢修斯.马尔福的愚蠢而丧失；纳吉尼被隆巴顿男孩斩去了脑袋；斯莱特林的挂坠盒和戒指都不见了，下场可想而知；还有赫奇帕奇的杯子，那是贝 拉的疏忽――当然，他不会怪她……可是拉文克劳的王冠呢？也被毁掉了吗？这么说来，他连一个魂器也没剩了…… 
当他的灵魂四分五裂之时，他无法感知到灵魂碎片的损失，就像无法感知离体的肌肤受到的伤害。但现在，在强烈的悔恨使他体内的灵魂开始希冀复原的时候，他能够感知到了。他的灵魂呼唤着六块碎片，但六块碎片都已冰消瓦解，只剩下断裂边缘的绝望惨呼。那些裂口像一张张大嘴，咬噬着他仅余的灵魂。里 德 尔发现，来自灵魂的痛楚要比肉体上的伤害难堪百倍，他在地上翻滚着，抽搐着…… 
“我的主人！我的主人！” 
这是贝 拉的声音――可是，她为什么还这么叫他？难道他在她心中，永远是杀人如麻、斩情夺爱的伏 地 魔吗？

“叫我……汤姆。”里 德 尔艰难地说。 
Bellatrix怔住了。 
“我的主人，您说什么？” 
“叫我……汤姆。”他用期盼的眼神望着她。 
“这怎么可以！”Bellatrix惊骇地尖叫，“您是堂堂的黑 魔 王啊！怎么能允许那个平凡的名字玷污您的伟大！” 
汤姆.里 德 尔的心冷却了。Bellatrix是个食死徒，她尊崇他，以他为信仰。她用肉体拥抱他，但在精神上，她始终匍匐在他脚下。她对他的感情是对力量和权势的膜拜，那不是爱，不是他现在想要的。 
“叫……我……汤姆。”他努力握住她的手，几乎在哀求她的怜悯。 
 但是Bellatrix摇了摇头。 
“我不能，我的主人……等您康复了，就不会……” 
里 德 尔拼尽全身仅存的力气，吼出最后的渴求，这渴求饱含着一向被他忽略的、却在他生命中最为真实的需要。 
“叫我汤姆！” 
Bellatrix睁圆了眼睛。泪水再次从她眼中滚出。 
“好的，我服从您，我的主人……” 
汤姆.里 德 尔绝望地合上了双眼。她在执行给她烙上黑魔标记的人的命令。那不是爱。他的一生，从没有得到过爱。为什么会这样？ 
什么才是爱？ 
他忽然感到前所未有的轻松与平和。他要到另一个地方去了，然后他就可以向邓布利多请教这个问题，那个在他成为伏 地 魔后还叫他“汤姆”的老人…… 
“汤姆……” 
Bellatrix用来拥抱她主人的手臂告诉她，在看到最后一条命令被执行之前，他已经弃她而去了。 
“我的主人――为什么！” 
没人阻止她的嚎啕。但她忽然收声，声音出奇的冷静、坚决。 
“我们永远追随您……” 
在每一个人反应过来之前，Bellatrix站起来，转过身大幅地挥动魔杖。 
“阿瓦达凯达弗拉！ 
绿光像一块巨大的扇面，扫过闪避不及的食死徒。只有站在最后排的一两个敏捷的人卧倒躲了过去。他们不等Bellatrix再有所行动，撒腿就跑，在场地外幻影移形了。 
Bellatrix神经质地笑着，将魔杖抵在额角。她的嘴唇蠕动了一下，魔杖与皮肤间爆出几点绿色的火星。魔杖脱手飞出，而她向前倾去，倒在她的主人身边。 

赫敏像置身事外似地看着这一切在眼前发生，许久没有动，直到身边响起有人摔倒的声音。 
“赫敏……” 
“哈利！” 
她放下罗恩，看到哈利已经挣脱了因施法者死亡而变得木无反应的阴尸。她酸麻的双腿支撑不起身体，于是她向他爬去。 
“哈利，你还好吗？”她搀住他的手臂。 
“帮帮我……”哈利的眼镜完全被泪模糊了，他的声音嘶哑而虚弱，“告诉我这些都是假的……告诉我谁都没事……罗恩……莱姆斯……” 
“哈利……我也希望……可是我们必须接受……”她抽泣着。

哈利把赫敏拉得更近，他们拥抱在一起。 
“让我忘了这一切！”他在她肩膀上说，“我不想记得，我不想知道……我的任务完成了，我宁愿放弃魔杖，一辈子做麻瓜！帮帮我，赫敏……” 
“别说傻话，哈利。伏 地 魔的余党还没有全部落网，你必须保护自己……” 
“我不需要了！求你了，赫敏。我的魔法快要不受控制……我会爆炸……” 
“哈利！你是哈利.波特，救世之星，我们刚刚打败了伏 地 魔！” 
“我不要做什么救世之星……伏 地 魔死了，魔法部可以胜任……我受不了了……只要再多想一分钟，我就会彻底疯狂……求求你，赫敏，让我走吧，离开魔法世界，永远忘记……” 
他令人心痛地哭泣着。赫敏知道，他受到的精神折磨甚至在她之上。他确实要崩溃了。 
“你真的想好了，哈利？”她咬住嘴唇问。 
“我决定了，断绝与魔法世界……一点一滴的记忆。”他似乎付出了极大的努力才说出来，“你可以用遗忘咒，然后送我……回女贞路……” 
赫敏把嘴唇咬得更紧了。哈利如此痛苦，已经不可能想更多的事。她也不想告诉他，她恨不得给自己施一个遗忘咒，做洛哈特也比现在这样强。如果必须在她和哈利之中选择一个将终身被摧心蚀骨的记忆折磨的人，她没有犹豫的余地。 
她松开怀抱，轻轻地抽出了哈利的魔杖。 
“哈利，我向你保证。”她正视着他的眼睛，像起誓一样严肃地说，“我会实现你的愿望。我将照顾你，保护你，让你远离痛苦，永远不受食死徒的伤害。我会努力让你像在霍格沃茨一样快乐，永远不会在午夜尖叫着醒来……” 
她说不下去了。哈利呆呆地点了点头。突然，他好像意识到了自己有多么自私。 
“可是赫敏，你……” 
“一忘皆空！” 

艾玛.威尔金斯坐在一间卧室的床边，她身边的扶手椅里，一个男子正在饶有兴致地玩一张糖纸。

“亲爱的，开心吗？”艾玛问他。 
尽管明显经过精心打理，他的掺杂着银丝的红色头发还是显得枯干。也许外貌比真实年龄更老些，但他恐怕确实不年轻了。不过当他吹起的大泡泡爆开并绷在脸上时，他还是露出了孩提般的笑容。艾玛叹了口气，温柔地拭去他脸上的泡泡糖皮。 
“妈妈，快看呐，有我的信！”一个女孩在庭院里喊道。 
艾玛轻轻拍了拍那男人的肩膀，走下楼去。女孩已经跑进客厅迎接她。 
“妈妈，你看，这封信好怪，没有邮票！”她有一头乱蓬蓬的棕色头发和湖水般的绿色眼睛，说话时露出嘴里的矫牙器。 
艾玛接过信，首先看到背面的蜡封和盾形纹章，一个大写的“H”周围围着一头狮子、一只鹰、一只獾和一条蛇。她早就料到了，这已经是第二次。 
“我看写信的人是弄错了，乔伊娜。”她对女儿说，“我会回信向他说明情况的。” 
她看到女儿手里有一只纸蛙，后腿显然在自行屈伸着。 
“哦，妈妈跟你说过了，不要再这么玩。”她和蔼地说，“九月份你就要上中学了，如果在同学们面前这么做，会吓坏他们的，那你就交不到朋友了。多学学你哥哥，你不是想像他一样到牛津念比较文学吗？” 
“对不起妈妈，我忘记了。”乔伊娜做了一个调皮的鬼脸，“鲁伯特舅舅醒了吗？我可不可以和他一起玩球？” 
“去吧，他会很高兴的。” 
乔伊娜开开心心地蹦走了。艾玛转身把手中的信丢到壁炉里，划燃一根火柴扔在上面，看着那封信焦黑卷曲起来。不知因为腾起的烟还是别的什么，她的视线有些模糊。收拾好灰烬后，她悄悄推开工作室的门，走了进去。 
这是一间画室。墙角的玻璃柜中，凌乱地摆放着丹尼尔.威尔金斯先生获得的各种奖杯和证书，看来他对它们并不怎么在意。但其中没有一张威尔金斯先生领奖时的照片。丹尼尔尊重了妻子提出的“我们家族的迷信”，从来不向外界提供自己的任何影像资料（“也省得我为了照相还得把头发弄平”），尽管他是一位颇有成就的画家。过了好一阵，他搁下画笔的时候，才察觉到屋里有人。 
“对不起，艾玛，我没听见你进来了。” 
“没什么，你知道我就喜欢静静地看你画画。” 
“我想我应该休息一会儿――哦，我是不是该帮鲁伯特洗澡了？” 
“你总是这样，一进画室就把什么都忘了。”艾玛笑起来，“你早上帮他洗过了。” 
“啊，我想起来了，”丹尼尔也笑了，“他很喜欢新买的塑料鸭子。” 
“谢谢你这么多年一直用心照顾我弟弟。” 
“别这么说。我有一种奇妙的感觉，我好像在很小的时候就见过鲁伯特似的。我非常喜欢他，虽然他有点儿特别。”丹尼尔说着，握住了妻子的手，“而且我不会忘记你当年是怎么帮助失忆的我的。那时我的人生一片空白，糊里糊涂的，找不到工作，可你居然主动和我约会，从此一直守在我身边。我得说，我在利德贺街遇见你的那天，真是我的幸运日。” 
“也是我的幸运日。” 
“你觉得幸运吗？”他又笑了，“你中意的人是个呆瓜，不能像你一样成为牙医――但你鼓励我从事自己喜欢的事，你看，现在我干得不错。” 
丹尼尔回身望着正在创作的画布。他没注意到妻子的声音有些哽咽。 
“这是你第三次画这样的画了。”她放开他的手，走到画架前。 
“是啊。它总是出现在我的梦里。你知道，像大多数人一样，我梦到过不少古怪的东西：会飞的摩托车啦，长翅膀的马啦，银色的鹿啦……但它出现得最多――当然我会听你的，不把这些画拿给别人看――我有时候真的觉得，我在那里面见过你。” 
画布上是一座塔尖林立的巍峨城堡，耸立在临湖的山坡上。从其中一座高高的塔楼的窗口，一个披着黑斗篷的女孩正趴在窗台上向外看。艾玛依稀认出了她自己的脸，不同的是那个戴尖顶帽子的女孩脸上，还带着几分稚气。 
艾玛转头凝视着身边的丈夫。渐渐地，从闪电形的伤疤开始，记忆中与现实中的两张面孔重合在一起。她仿佛看到他又穿上了巫师袍，骑在鹰头马身有翼兽上。这么多年来，她第一次在他面前失控了。 
“哈利……” 
“你说什么？”他问。 
“我是说，生日快乐，丹尼尔。”艾玛.威尔金斯说完，给了他一个吻。 
（完）